何斯谅

吾心安处是吾乡。

【楼诚】年年岁岁

·是个小糖。
·想要小红心小手手和评论呀,比哈特。
·想了很久的梗,刚好蹭上   @楼诚深夜60分  多年后,就是他们平安喜乐的年年岁岁。
·一切锅都是我,一切美好都是楼诚。相伴相护,初心不负。
·想要开一个楼诚剧情歌系列,不嫌弃的话小可爱可以把觉得很适合楼诚的歌曲私信告诉我呀。

1945年8月15日。
中午。
广播中的女音循环朗读着《停战诏书》,宣布日本接受《波茨坦公告》所规定的各项条件,无条件投降。

彼时,明楼站在自己新政府办公大楼的工作室,看着窗外用同胞的骨头撑着,终于站起来的土地。
而明诚正安静的站在他的身后,一如既往的伴着他。
广播还在循环在播放,依稀能听见外面女人开心的呜咽声和男人小孩的欢呼声。
可他们都没有动。
看不出来欣慰,也没有看到喜悦。

在黑暗中太久的人,突然找到光明的所在,反而会踌躇不前。

何况,这则广播不是说给他们听得。
它是说给到最后也放不下他们放不下家国的大姐的。
是说给那个甘愿用自己的生命献给信仰的疯子的。
是说给那些在这条不见光的战线里再也没有名字的特工们的。
是说给成千上万个甘愿为自己的民族自己的国家自己的大义从容赴死的人民的。
是说给那三千五百万用汗用血用肉捍卫了祖国的将士们的。
而不是,他们。
被当做汉奸走狗的他们。

明诚身形晃了晃。
走到后面的酒柜里取了酒,最烈的那瓶。
又在旁边选了两只杯子,大哥最喜欢用的那两只。
倒上了酒,对于还要办公的他们来说有些多,不过没关系。
纤长且富有力量的手指不仅可以拿枪,拿着酒杯也是赏心悦目的。
“抗战必胜”,他走到大哥身边,将手里的那杯一饮而尽。
“抗战已胜”,大哥就着他的手将杯子里的酒喝光。

很快,他们就接到组织的命令,驻守沪上。
这并不出乎明楼的预料。
他在上海的权利地位非一日之功,想找人接手,怕是不容易。
这样也好,他可以继续看着他的家园,这个生他养他的土地。
这里有他幼时的父慈母爱。
这里有他少年的年少轻狂。
这里有他青年的踌躇满志。
这里亦有他中年死生奉献。
他生在这里。
也愿意死在这里。
生前名他不在意,身后事他在意不了。

1949年。
他花了四年时间终于让自己让阿诚站在阳光下,终于让大家相信了明楼明诚并非汉奸走狗。
他与阿诚见证了新中国的成立。
他想他们是幸运的,见证了自己为之奋斗的理想终成为现实,这实在没有几人能做到。
他想要这一辈子和这片土地厮守终生的时候。
他却不得不走。

1962年。
有人说做情报的向来都没有好下场。
向来敏感度极高的明楼感叹于大时代的洪流。
迫于无奈,阿诚提议移居巴黎。
明楼想了很久,终于点了头。
他们着手将产业重心移向法国。
明楼费尽心思,明台也终于从北平千里迢迢的回到沪上。
明诚动用了当年的人脉安排好了飞机。
走的那天是中秋。

明楼带着明诚回了一趟明宅。
他老啦,站的已经不复当年的笔直了。
他老啦,再也经不住大姐打啦。
他在空荡荡的小祠堂,端端正正的磕了头,明诚跪在他右手边。
他老啦,这辈子,就这个人啦。

上飞机前,明楼说。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明诚办事向来妥帖。
他们现在住的地方,很像阿诚当年那幅画。
湖畔旁,树林边。

明楼闲不住,寻了个经济学教授做。
明诚担心他,就在那个学校当个美术学教授,权当陪陪他。
明台终于长大了,明家的产业想必不会断在他手里。

明楼老了,时常感叹着前人的感叹。
他常说“寄蜉蝣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
他怕再回不到他千疮百孔心心念念的祖国。
他怕他没时间了,不能看到她欣欣向荣的样子。
他怕他开始疼痛的双腿撑不起明诚的寄托。
他怕他渐渐混浊的眼睛给明诚带来负担。
他怕留下他一个人,而他的路还很长。
他活的越久,怕的东西却越来越多。

明诚的眼睛亦不如当初明亮,他挺了挺有些佝偻的脊背,伸出干枯消瘦的手与他十指交叉,他望着明楼,一如往昔。
明楼看着他,好像穿过了成千上万个夜晚。
看到了那个蜷缩在被里的阿诚,看到了雪夜中跪在自己面前的阿诚,看见了第一次被他亲吻的阿诚,看见了在他背后给他支撑的阿诚。
可是他此时此刻最爱的,还是这个满脸风霜垂垂老矣的阿诚。
然后,他听到他最爱的阿诚说“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亦同。”

他惧怕年年岁岁,寒来暑往。
他许他岁岁年年,秋收冬藏。
还望年年岁岁花相似,
还望岁岁年年人亦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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